尊严疗法患者选择

关注问题

步骤一:确定哪些患者可能受益于尊严疗法。这意味着需要理解入组标准,从而知晓哪些患者不适用于此疗法。

与其他治疗方法一样,知道何时使用和何时不应使用此次疗是极其重要的。尊严疗法最初被研发出来时,被假定为最适用于表现出巨大压力的患者,特别是心理或者生存方面的不适。研发尊严疗法的初衷是促进传承,以及为临终患者提供一个实际的、重要的生存任务。该疗法似乎特别适用于那些生存期以月、周、日来计算,感觉生命缺乏意义与目标,倍感痛苦的患者。

患者身体上的不适难以被忽视,但经验证明,痛苦和生存的折磨对于观察者而言有时不易觉察。这并不是说这些引起患者痛苦的原因在姑息治疗中不重要。例如,J先生是一位54岁的成功商人,最近被诊断为晚期胰腺癌。虽然他的躯体症状在姑息治疗中心得到了很好的控制,但他的主治医生惊讶地听到他形容自己的痛苦是“无法忍受的”。当他被要求对此进行解释时,他表达出了一种深深的绝望,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,被迫放弃了自己在职业生涯与个人生活中一直保持的控制权,而且他很快就要离开他的妻子和年幼的子女。

如果这位先生没有被问及痛苦的根源,这些痛苦很可能不会被关注。这强调了医护人员必须时刻关注患者自身的主观体验,来明确我们对于他人痛苦的假设是否正确。身体舒适的表象并不意味着内心平静。即使在没有疼痛的情况下,一些患者也可能会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或目的;或者就像一位患者所描述的“就连呼吸也变得多余。”

幸运的是,这种极为凄惨的痛苦感是罕见的。更常见的是各种程度不一的痛苦感:人们预感将失去自己所知悉和热爱的一切,切断与现实所有的联系,面临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。从明显的疼痛感到隐秘无法言说的痛苦,此种性质的痛苦是无处不在的。尊严疗法的应用很广泛,从极为悲痛的患者到自称毫无悲痛感的患者均为其适用对象。换言之,尊严疗法并非只适用于明显表现出痛苦、忧伤的临终患者。它可应用于任何情况,只要患者认为尊严疗法能在他们有限的几月、几周、几天的生存期内提供安慰,增强他们生存的意义与目的。

正如我们无法猜度患者承受的痛苦程度一样,我们也无法臆断谁将从尊严疗法中获益。这并不是说,每位患者都将受益于尊严疗法,或每位患者都应参与此疗法。曾有一位被邀请参与尊严疗法的患者这样回应:“如果你向患者及其家人介绍尊严疗法们建议的(尊严疗法)能够帮助我自己从病床走到卫生间,我就有兴趣试试;如果不能,请随时离开!”也就是说,我们必须全方位思考哪些患者能从尊严疗法中获益,哪些患者适合接受此疗法。

尊严疗法旨在为参与者注入人生意义和使命感,当疾病或失落感极为严重时,患者会感觉有很大负担,人生虚无感日益加深,此疗法会为患者提供有效的缓冲。通过引导患者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,表达重要的想法、感情和愿望,尊严疗法有助于帮助患者保持和促进其人生价值。很容易想象某些假设可能妨碍部分患者参与尊严疗法。人们可能会假设,例如,某些故事、生活经历甚至个性风格都会使他们比其他人更适于尊严疗法。经验表明,在我们询问患者之前,我们都不知道谁可能更重视尊严疗法或从该疗法中更加受益。尊严疗法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们显示,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,都是各种人际关系的锤炼、各种经验的积累,以及各种人生领悟的启示。那些看似“平凡的人生”,在我们仔细审视时会变得与众不同。如Ralph Waldo Emerson所指出的,足够深入地探索一个个体,适用于所有个体的真理将会浮现。可以假设,每位患者都有可以通过尊严疗法来倾诉故事、分享见解、传达给他人的回忆或祝愿,因而验证此假设的最好方式就是简单地询问患者。